23
我推开了木门。
门内是个巨大的水池,水池是蓝色的,池底还生长些珊瑚水草,有鱼和其它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海洋物种,房间内悬挂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水池上头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跟之前格林的那个一模一样。
戴维拉着我绕过水池,一直走到房间的最后一层,里面是一个隔间,隔间后有一人,正趴在桌子上涂画些什么。
戴维摘下面具坐到那人面前。
我正也打算摘被他按住:“你不用摘。”
于是我跟着坐在他旁边。
“大人这次来有什么要指教?”那人笑眯眯地抬头,看我俩。
“你主人呢?”戴维大声问。
“格林大人最近受了伤回到海底,要过两天才能回来。”那人说,又看向我:“这位是。”
“我的朋友。”戴维握住我的手。
我眉头一皱想要甩开,没成功。
“格林大人还要一日才能回来,今天刚好是生死角斗,我特意给您留了最好的位子。”
“没兴趣。”戴维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们这次来是想知道两年前奥斯丁公主的死因。”
“两年前。”那人拉长了音调,似乎实在回忆着什么:“两年前,刚好是格林大人离开暗市的时候。”
他说到半截笑了下:“大人去了生死角斗场就知道了。”
24
正如那人所说,给我们留了观赏角斗最好的位置。
我们坐在外场最靠前的包厢里,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整个角斗场,包厢有暗红色的椅子和床,桌子上还摆着水果,点心和酒。
我们俩一人一边坐在桌子旁,戴维屏退了仆人:“你好像有好多话要问我。”他说。
“你到底为什么跟暗市的关系这么深?”我有一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重敲了下桌子:“骗我之前先想想后果。”
他被我质问也不见慌张:“天使不能放任暗市这样的地方不管,人类心中的恶无法完全根除,需要这么一个地方还平衡,天使曾经多次清除暗市,但没办法彻底根除,最后神族和魔族达成交易,允许暗市在犯罪率低于一定水平线的情况下存在,而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天使过来检查。”
“歪理。”我冷笑:“不是人需要暗市来发泄心中的恶,而是暗市滋养了心中的恶。”
场内忽然穿出一阵号角声,我往决斗场看去,角斗人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场地内,有两人高的黑猩猩,一身金棕长毛的狮子,野牛,黑熊,甚至一群我叫不上名字的怪物,二十多个人,其中还有个十几岁的孩子。
那个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黑发乱糟糟地盖住整张脸,一直垂到腰间。
这场角斗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不到五分钟人类就死了一半被野兽撕咬吃入肚,狮子趁着黑熊扑咬野牛的时候咬透了黑熊肚子,里面东西流了一地。
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场馆内每死去一个,欢呼声就高过一层。我听着这些震耳欲聋的狂热摇头,人呐,总是被这些无趣的东西轻易挑拨神经。
有仆人来敲房间的门,说需要戴维大人来确认一下某件事情,戴维嘱咐我千万不能随意走动后跟着仆人走出包厢。
我嘴上答应得很好,他刚出门我就迷晕侍卫溜了出去。
一动不动是傻子,谁要看角斗,我他妈是来破案的不是来看戏的。
我顺着走廊往外走,刚刚来的时候听说五年前这里最优秀的角斗士是条人鱼,他的备战间现在也没有拆,我逮着个身上有香味的漂亮仆人,用法术让他带我去那人鱼的备战间。
他带着我绕开人群,一路曲折拐弯走到了一间房屋:“就是这里了。”
我让他开门。
他乖乖地开门走进去,确认没有危险后我也跟了进去。
25
这是一个普通的杂物间,地上被挖了一个两米身的坑,里面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上面盖着厚厚的灰。
我让那仆人把坑的东西都搬出来,一个一个看有什么不一样。
都是些铁锁铁链之类没什么用的玩意,有些上面带着黑色的血迹,我在里面挑挑拣拣,最终在一群灰尘中翻出来个稍微有点用的东西。
一枚白鹰徽章,徽章背面刻着安东尼的名字。
我收好胸针,这会儿戴维应该已经回来了,想在他发现之前回去,结果蹲久了身脚麻,一起身便摇晃着站不稳,被身边的仆人扶住。
那仆人身上有股奇怪的花香味,离得近了才能闻到,我靠在他身上等腿上的麻痒过去,忽然间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大人,您身上好烫,是发烧了吗?”
我摘了面具摸自己额头,还好,是温的。
那仆人笑得很魅惑,手往下搭上我的小腹:“我说的是这里。”
我一把推开他。
“您要去哪。”那仆人笑着拉住我,空气中的花香味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极度浓稠甜腻:“没想到还是位美人,大人,您都已经这样了,还走得动路吗?”
我喘着粗气,混身上下的力气都被这花香味卸了个干净,连挣扎都抬不起手来。
“没有人能逃的了淫魔的香气,别挣扎了。”
“放松。”那仆人说:“你会很舒服的。”
26
呔!守身如玉二十载,一朝阴沟翻了船。
早知道要交代到个不明不白的淫魔手里,还不如一开始就便宜了戴维。
那货那么喜欢我,给了他还能哭唧唧要他负责。
27
我虽然动弹不得,却还是能感觉到身体里有邪火在烧,越烧越热,衣服被扒了干净还是热,只想贴在什么凉快的东西上好好蹭蹭。
理智慢慢要被烧干净了,听觉视觉也变得不太清明。恍惚间听到外面一顿乱响,好像有谁在喊,想分辨时声音却停了,一股熟悉的,毛绒柔软的东西蹭我的耳朵。
我脸枕在那片毛绒上,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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