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晚上九点下晚自习,裴之走路送我到我家,再自己坐公交回家。本来早上我们也想找一条路线一起去学校,但是发现无论怎样走,遇到同学的概率都很大,于是就此作罢。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早上到学校时习惯性的看一看他到没到;在楼梯拐角碰到时礼貌微笑着打招呼;然后晚上下晚自习,一起走出学校,拉着他的手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回到家。
办公室里时常会堆着一摞一摞新印刷出来的试卷和学习资料,由各个课代表领回去。两个班语数英是同一个老师,我去办公室领历史资料或是清点试卷时,数学老师会叫住我:“朝夕,帮我叫一下裴之过来点数学试卷。”“老师我来点吧,一起拿过去。”
演变到后来就是,“朝夕,点一下数学试卷。”和“裴之,点一下历史试卷去给我们班的林朝夕。”
他常年坐在最后一排,路过他们班教室时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背影。为了让他方便地找到我……给我历史试卷,我拉上花卷坐到了最后一排。
在班里女生每次大换位置时和班主任提要求:想坐中间和前排。
我自告奋勇:“老师我想坐最后一排,前排的好位置希望能留给更需要的同学。”
班主任正为了编排座位焦头烂额,非常慈爱地问我:“你看得清吗?”
“我……去重新配眼镜。”
于是当我眯着眼睛努力看清黑板上数学老师上节课留下的题目时,“花卷,那到底是3还是8啊?”
“3。” 我回头,看到裴之正拿着一沓试卷站在后门边,我放下笔走两步就到了他面前。
“怎么坐最后一排?”
花卷抢答:“她还能为了什么?”
班长从题海中抬起头来,“为了什么?”
“为了班级奉献,不足挂齿。”
……
周一升国旗时,我们都站在各自班级的最后一排,文科1班和理科1班人数相同,所以每次都能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清晨的空气清新美好,带着一丝甜味,太阳欲出未出,阳光柔和。
班长站在我前面,转头看我,“林朝夕你这么矮为什么要站最后一排?”
“我要守护我们班。”
……
又到了一个周一,一般周一都会……很难起床。在老林第五遍叫我起床的时候,我看下时间,七点半了。我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穿好衣服,三两下洗漱完毕,抓起书包往外冲。老林有限摆弄着早餐,“朝夕吃饭了……哎,你急什么,不是八点半才上课吗?”
“今天八点就要升旗了!”
一进校门就看到大片人群从教学楼涌向操场,当然不乏有像我这样起晚了背着书包随着人群混进操场的。
我在班级队伍站好,掏出本高考必备篇目的册子开始背,没几分钟国歌就响起来了,我放下册子,行注目礼。
裴之没有来。
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如果不是发生特殊情况,他不会迟到,而他昨天没有告诉我他有什么事,他说的是:“明天见”。
那么一定是临时发生的。
解散之后,我找到花卷,“今天裴哥没有来学校吗?”
“好像是没看到,是不是起晚了?”
“你觉得可能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裴之……生病了的话,可是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周一第一节课都是早读,我心惊胆战地打开手机,现在才体会到坐最后一排的可怕,因为老师及教导主任随时会在教室后门出现。
“花卷你帮我看着点后门,我开个手机。”
花卷拿着语文课本,转了个身,背靠着桌,“你也别担心裴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教室了。”
看着手机页面弹出的消息我愣住了:今天我不在学校,不用担心。
裴之没有说什么事,只有两种情况:时间很紧急;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我: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二十分钟,就在我反复看后门和翻开书偷看一眼放在下面的手机的时候,新的消息弹出来了:我在慈济医院,在接受检查。
没有过多的解释,我都明白了。我盖上手机,怔怔地看着摊开在眼前的课本。
“老班进来了,你可别看手机了……你怎么哭了?”花卷摇摇我,我眼神重新聚焦,才发现课本上滴落着氤氲的水痕。
我抹了抹眼睛,“我想一个人静静。”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裴之已经痊愈了,不再需要心理方面的治疗,我以为裴之解开了和母亲的心结之后就不会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可是他现在在慈济医院接受检查,只能是精神方面的检查。是我对裴之太过放心,还是我自己太粗心?
我所了解到的另一个世界的林朝夕的记忆里,裴之有家族精神病史,因为母亲的缘故曾出现过心理方面的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是不是已经痊愈,所以他没有告诉过我答案。
我潜意识里认为,既然裴之母亲在去世前已经原谅并且理解了儿子,那么裴之就不会再在母亲和数学之间煎熬,而这种煎熬导致了他通过自残来减轻负罪感。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在我不知道时间和地方里,裴之经历了什么?这样的结果出现多久了?裴之他……还在自残吗?
我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就像老林出车祸是一种必然,那么裴之出现精神问题是不是也是一种必然,无论母亲原谅他与否,都会有新的情况来促使他出现精神问题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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