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描述道:“一脸络腮胡,看不真切脸长什么样子,很高很壮,小的觉着不象尧国人。”
庄秦轩扫他一眼,“我没问你意见。”
那人一缩,继续央求,“爷,小的说的全是实话,您就放了小的吧。”
人家赚点外快也不容易,毕竟天掉馅儿饼的机会不多,“秦轩,放了他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庄秦轩沉思,楚水寒沉思,最后齐齐把眼神放在我身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楚水寒轻叹,凑在我耳边道,“瞳儿,你叫我如何是好?难道非得把你藏起来,只我一人见到才好?”
云里雾里,不过他的话如同曼巴咖啡,芳香怡口,强劲有味,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庄秦轩突然大笑,“难道连我这个朋友也不能见么?”
这么小声他也听得到!
楚水寒直起身子看着他,忽然展颜道:“朋友当然可以见了。”
庄秦轩笑着点头,“你知道,赔本的买卖,我一向不做的。”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回到飞鸿山庄,大地已罩上了黑纱,树影摇摇,夜风寥寥。
楚水寒去巡视山庄了,虽然他没跟我说什么,但看他神色,隐隐觉得山庄并不如我所看到的那样安稳太平,难道真如庄秦轩他老爹所说,江湖最近有些不太平?
透过窗望天,天上满月如盆,盆内浮着些或黄或白、或黑或灰的混杂物,飘飘忽忽,让人看了不舒畅。
十五了啊!
翻了个身,觉得不妥,又翻回来,床前赫然立着一条黑影,吓得我差点大叫出声,幸好先前准备做得足,意识到可能是玄衣而及时地捂住了嘴。
“玄大哥,你来啦,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讨好甚至谄媚地招呼他。
他不出声,我感觉他在打量我,借着透进房间的月光朝他脸的位置飞了一眼,本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却瞧见一张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凌厉的光,直直刺向我的眼,生疼。
冷血宫主怎么亲自来了,该不会是我的大限到了吧,无功无过也杀?不对,杀人不用他亲自动手吧?问题又回到原点,他为什么来了?
心里揣测,动作却不敢怠慢,低声道:“燕语见过宫主。”在他面前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懒懒的淡淡的声音响起,“燕语?本宫以为你早忘了自己身份了呢,瞳儿。”最后那一声瞳儿叫得十分戏谑却又透着阴寒。
孤独的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患得患失,会变得比平常更软弱或更坚强,为了性命,我抛弃了尊严,跪在地上道:“燕语不敢。”
月觞城转身,极其优雅地坐在床上,由我跪在地上,懒懒地问,“说吧,都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哪有他所说的消息,不都是些平常生活的琐碎事情,为免出错,我谨慎地回道,“宫主,燕语入庄所经之事皆是平常之事,不知宫主想要……”
月觞城听到此话,懶懒地起身,走到我侧面,“平常?本宫怎么看不到一点平常的影子呢?”
随着话音,他足尖狠狠踩上我右脚脚踝处,剧痛传来,我闷哼出声又咬牙忍了回去,艰难地道:“请宫主明示。”
他似乎整只脚都踩上去了,还搓了几搓,我依稀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痛楚似海啸暴发开来,我握手成拳,塞进嘴里狠狠咬住,痛得眼泪无声地流。
我不能反抗,他要杀我轻而易举,只能忍,或有一线生机。
“啧啧,真是不平常,换作其他女人,早哭出来了。”
不知道是唇破了,还是手破了,我尝到一丝血腥味,咸得让人发苦。
他停止了动作似乎在倾听什么,忽然掠起我,手一挥,两人瞬间躺倒在床上,被子然后盖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隔壁依稀传来微弱的一声轻响,应该是楚水寒回房的声音,内心波涛汹涌,就要高声呼救,但总觉得不妥,冷静下来一想,出了一身冷汗,月觞城出入飞鸿山庄如履平地,我不知高低地叫来楚水寒,情况只会更遭。
痛,连绵不绝的痛,其间还掺杂着无何奈何的心酸。恋人就在隔壁,他却不知我的处境,不知我的痛苦,不能救我脱苦海。
月觞城宛如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悠闲,影影绰绰的看到他似乎撑着头半躺着。
我闭上眼睛,等待他的残忍抑或慈悲。
月觞城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躺倒在我身边,呼出的热气扑在我脸上,“瞳儿,为什么不告诉楚水寒呢,瞧,他就在你隔壁。”他在说话时,手已掐上我的喉咙,慢慢收紧。
呼吸不了,喉咙咕咕作响,我似乎看到黑白无常拿了锁链正往我头上套,因为挣扎,眼睛反而睁开了,月觞城凑在我耳边道:“叫啊,为什么不叫,你叫了他就会来救你。”
明知道我不会叫也不能叫,我突然有些恨他了,恨一个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劳神费力,伤人伤己,所以我不轻易说恨,但现在我有些恨他了。
他突然松了手,我大口喘气。
“本宫真想看看楚水寒赶来看见你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床被子下的情景,那一定很有趣。”
我不以为有趣。
他呼出的热气钻进我耳朵,这让我极不自在,脚上的痛仍在绵延,喉咙处象压了一块大石头,我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来触怒这位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冷血动物,只能把头稍稍偏离热源,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被他识破,他一口咬住耳垂,呼疼声在喉咙打了个滚又咽了回去。
“真能忍!本宫看你能忍到几时?”
除了忍我还可以做什么?
他似乎改变了战术,含住我的耳垂轻舔,然后顺着脖子一路下滑。
我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忽略掉被他故意蹭来蹭去碰到的脚踝,紧紧抓住两边的褥子,象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聊胜于无。
月觞城稍顿,低笑一声,这一声笑犹如二月的雨,阴冷冻骨。
他轻轻抽掉我的腰带。
他,他要干什么?我表面纹丝不动,内心却掀起了涛天巨浪,如果他真要……我,我该怎么做?
我的衣衫被揭开,他的手顺着腰线摸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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