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问题?”
“金国人的目的。”
他是指金国人屡次来抢我的目的吗?他想的还真是周全,如此看来,我的小命可苟全些时日。
依稀听得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响,似是拉开房门的声音,循声望去,从茅屋中走出一位年约四十开外的中年人,却与楚崇阳不同,他风秀俊雅,眉目间含着疏离。
楚崇阳笑道,“云白兄,近日可好?”
那被称作云白兄的人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摆弄院中的花草。
楚崇阳似已见惯,语气如常,“云白兄,你再好好想想,佳人易逝啊。”
看来这人的处境与我们一样,只不知楚崇阳囚禁他又为哪般。
“云白兄,你一人在此有些孤单,我送了两位小友与你作伴,希望我下次来时,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
声音似渐渐远去,我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但眼下也只得作罢。
“先生有礼。”我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似乎先生比较妥当。
他头也不抬,还是旁若无人地摆弄着花草。
看他年纪与楚崇阳相仿,我想他或许知道一些龙吟山庄的消息,本想打听一二,可他的冷凝漠然却让我望而却步。
“先生可是姑苏云白?”少年变声期特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相较于面前之人是夜霓月的制作者,我更震惊于乐棠的开口说话。
……这世间哪一件事才是确定的?
那人终于开口,“是与不是有何干系。”
乐棠略显稚嫩的脸孔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只见他紧盯着姑苏云白道,“听说姑苏云白隐退山林,不想却是被人囚禁于此。”
那人终于抬了头,眼神瞟过乐棠后,在我身上停了停,我低头一看,不巧今天穿的正是夜霓月。
“心未囚天地自宽。”
我点头,有理。
他眼神又瞥过我,自言自语道,“早料到如此,我在奢望什么!”
一声轻叹仿佛历经百折千转……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微微躬身,“先生……”想讨一杯水喝。
不想他似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不想理会,转身回了屋。
我舔了舔唇,苦笑,乐棠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凝神静气片刻,转身几个纵跃在我面前消失。
我已无力去震惊,找了块石头坐下,试着清理头绪,但脑中一团乱麻,越理越乱,索性望着地面发呆。
“纪……乐瞳……”有些生硬的轻唤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侧耳细辨了一下,蓦地站起来张望,“玄衣?”
“你在哪里?”他听得见我的声音。
我打量着眼前,“不知道,有山有水。”
沉默片刻后声音又响起,“楚崇阳定是用阵法当入口引导去了秘道,你且忍忍。”
颓然坐下,看来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查得怎样?可有线索?”
“……没有。”
听他语气,怕是有不肯跟我说吧,罢了,就算告诉我,我也不能做什么,“你走吧,别让楚崇阳发现了。”
乐棠过了一会儿回转,衣衫里兜着些洗净的或红或白的果子,原来他是找解渴抵饿的东西去了。
我捡了一个啃着,“乐棠,你会武功为何……”会呆在小倌馆。
他神色一黯,我转眼,“你当我没问。”
天是灰的,看不见阳光,这里虽然有青山有绿树,但地形颇奇怪,象一个圆,我们在圆心,哪是出口哪是入口,全然没有端倪。
“父母早亡,江湖阅历太浅,是以……”乐棠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偏头看去,只见他低目垂睑,大概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我欲伸手安抚,想了想还是挑了一个果子递给他,他瞥我一眼接了过去,却不吃,只紧紧地握着,象一个乍然得到糖果的小孩。
这样的乐棠让我陌生,我承认起初救他是因为他身上有着我熟悉的东西,关乎阿木……想到阿木,我顿时没了胃口。
吱呀声响起,我和乐棠同时转头看向茅屋,只见那人背手站在院中,神情似不愿为之又不得不为之,“……我想知道你的夜霓月是从何得来的?”
我起身道,“我不清楚。”
那人脸色突变,手指颤抖着指向我腰间,“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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