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种熟悉感又漫上心头,他似有所察地转头,在看到我时楞了楞,木然的眸子迅速掩去痛苦和犹豫。
他,怎么了?
有纪玥的良药,乐棠无微不至的照顾,病一天一天好起来。
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也懒得问,每天的事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发呆。
草原的天很高,很蓝,很悠远,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连骏马和大牛都时不时抬头望上两眼,我亦呆望,视线最后停留在又高又远的云层上。
我就象云,被风吹着飘来荡去,无法停留,无法驻足……这种飘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
我和乐棠共乘一骑,慢慢悠悠地走在队伍当中。
草原还有这种地方。
左右两条羊肠小道被幽森壁立的险山夹在其中,耶律荻原勒停了马,传令原地待命,他在顾虑什么?
四下一看……是个夹击埋伏的好地方,瞥了一眼耶律荻源,他贵为皇子,难道还有什么人敢谋害他不成?
左边峭壁上突然扑喇喇响起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他仰头看着振翅飞走的鸟,又偏头打量着右侧。
一阵风过,我不禁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耶律荻原回头看我随即又看向纪玥,他不情不愿地纵马过来,摸了摸我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撇嘴道,“没事!”
乐棠欲取衣服,我按住他,“不过是对桉树的气味过敏。”
鹰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桉树?”耶律荻原若有所思。
难道这里真有玄机?
懒洋洋地问道,“选好走哪条了吗?我鼻子难受得紧。”
他沉吟片刻,忽而大笑着道,“瞳儿你真是我的福星!”然后唤来几人嘀咕半天。
队伍进入左边的道路快速穿过狭谷,我回望,见一小队人马没有跟上来,“是什么人呢?”
我只是自语,不承想得到回答,“我大皇兄派来的人。”耶律荻原开口道。
看向他,他亦极目来路,“皇位之争哪顾得上手足之情。”
默然,这种时代,权力永远高过亲情。
“为什么选左边?”我颇感兴趣地问道。
耶律获原豪迈地大笑,“惊鸟必有人,但这鸟象是有人捉了来放的,其一,种类繁杂,其二,反应不正常,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左边有埋伏的假象。”
“哦?何以判断只有一边有埋伏?”我接着问道。
纪玥突然驱马过来,向我伸手,“过来。”
看了看乐瞳,他脸上隐有疲色,那便让纪玥带我吧。
不想乐棠冷眼看着纪玥,一手揽上我的腰,无声的拒绝让纪玥抿紧了唇,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味道。
耶律荻原瞅瞅乐棠,瞄瞄纪玥,懒洋洋地道,“瞳儿,过来。”
这些人怎么了。
坐在耶律荻原身前复复刚才的问题,他缓缓扫了纪玥和乐棠一眼,驱马前行,“你说你闻到桉树的气味。桉树只生长着水源充足的地方,想必是有人冒险横渡呼伦湖穿过桉树林赶来这里,再加上前面的惊鸟事件,我判定他们人数不足,只能选择一处进行伏击。”耶律荻原面带微笑为我释疑。
果然是皇家人,心有七窍,倏尔想到月觞城,“边境正在开战,你为何袖手旁观?”
他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些事情你早晚都得知道。”
“大皇兄一直主张以制外扩疆来兴国,父皇虽有训斥却不加干涉,这次闹得大了点。”
“那你主张什么?”
他盯着我道:“本皇子禀信强内兴国,是以需要有大智慧的人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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