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这内力消失得蹊跷,老头也没办法,眼看着国师常会大典临近,看来不得不……”
纪玥点头,“那小子怎样?”
“虽不及你,但却省了一道工序,成功的机会高出许多。”南叟眼放绿光。
“丫头,过来。”南叟招呼着正欲离开的我。
“前辈有何吩咐?”
“老头我配了一剂解药,应该能解你身上的毒。”
“应该?”纪玥抓住字眼。
南叟打着哈哈,“桃老头太狡猾了,有些配药现在已无法找到,我只能用相近的替代。”说罢又痛心疾首地道,“我连千颜都拿出来了。”
“哦?你会这么好心?”纪玥怀疑。
我忍不住问道:“千颜是什么?”
“一种圣药,可助长功力换血换肤,长在雪山之颠,离根即无用,为这,臭老头千方百计地当了回姑苏云白的恩人,换得一个装千颜的容器。”纪玥加重了“千方百计”四个字的语气。
南叟,千颜,容器,好熟……对了,云白先生曾提起过。
“前辈其实不必为我解毒。”
南叟正色道:“这是我和桃老头最后的比试,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无奈道:“好吧。”
刚接过他递来的瓷瓶,纪玥突然问道,“倘若不成功会有什么后果?”
南叟嘻嘻笑道:“顶多变得更丑。”
拔开瓶塞,纪玥拦住我,我推他的手,笑道,“这不正好给你数落我的机会。”
纪玥看看南叟又看看我,叹气道,“只要还是你……”
我装做没听见,仰头喝下药水。
“怎样,怎样?”南叟急急问道。
我揉揉额角,“有些晕。”
“进屋躺着吧。”纪玥扶着我道。
“哎呀。”南叟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那小子还在药水里泡着呢,可别错过了时辰,我得回去看看。”说罢几个起跃消失在小院。
“现在怎样?”纪玥扶我躺好,替我盖上被子。
视线有些模糊,我甩了甩头,“乏力,酸痛,恶心……对了,你们说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臭老头说的武功是一种从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秘笈,要想练成,需二废武功,其中的过程……很难。”此时的纪玥很温柔,声音轻得仿佛空气。
“你练过吗?”痛一阵强似一阵,我只有不停地问问题来分散注意。
“共八层,我练到第四层。”
“练好了会怎样?”
“不说天下无敌,至少难逢对手。”
“是国师必须要练的吗?”
“不是,那只是臭老头的心愿而已。”
“那你准备传位于乐棠吗?”
“嗯,国师常会大典需用师宗所授心法配合纯正内力才能开启神殿之门,这是一种认可和资格。”纪玥仿佛在说与他无关的事。
“你不难过吗?”
纪玥笑道:“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我沉默半晌后又问道:“如果没有那个青玉玦,前辈是不是不会救我们?”
“不知道,那老头的脾气古怪得很……”
纪玥还在说着什么,我却再也听不真切,只是痛,撕裂般的痛,我似乎能听见骨骼咔咔断裂的声音。
“乐儿,乐儿……”
飘渺的声音,谁在叫我?纪玥吗?可是有哪里不对!未等我想明白就昏了过去。
身体象被拆散后重新组装过一样,微微一动就痛得要命,“醒了?”黑暗中传来纪玥的声音。
青黑的天幕映入眼帘,“这是哪里?”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微楞后了然,定是药力的缘故。
“院子里,钩玉要开花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被纪玥裹了被子抱着,“会出现什么?”
“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得片刻,若有若无的淡香传来,黑暗中隐隐绽出一些白色,纪玥低声在我耳边道,“看左边。”
淡淡的朦胧的光,星星点点飘进院内,象萤火虫又不是萤火虫,因为它们是彩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象烟花般炫烂,彩光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缓慢地飞到钩玉的位置,而后缓缓散开,各各翩跹起舞,彩光映照出钩玉的模样,确如纪玥所说——四瓣白花,并不出众,但它却能引来这么美丽的精灵为它起舞,实在引人沉思。
五光十色,异彩纷呈,我仿佛看到一场大型的舞会,它们是黑夜闪烁的眸子,深深的,幽幽的,它们是夜的主人,摒弃喧嚣的白天,在黑夜里如此心醉的舞蹈,尽情而放肆,宛如用生命在舞。微光闪烁,没有繁星般耀眼,也没有钻石的璀璨,但它们依然执着的飞着,白色的钩玉此时被渲染得流光四溢,我不由得看得痴了。
突然,它们全数停驻在钩玉上,一阵微弱的振翅声传来,象在问询又象在密语,然后,我便看见毕生难忘的一幕,随着它们的再次升空,钩玉上方渐渐显出两个大字来——乐儿,我没看错,是乐儿。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它们,不知过了多久,那光渐渐淡去,淡去,直至黑暗,纪玥紧了紧手臂,“它们叫夜舞,专为钩玉而生,一生的等待只为钩玉一舞,钩玉开花之日就是它们烟消云散之日。”
心里有些肿痛酸涩。
头顶似有温润落下,“它们甘之如饴,我亦如此。”
微微一震,却故作不知,“那字?”不是纪乐瞳,不是瞳儿,为何偏偏是乐儿?
“它们是按钩玉花朵分布排列的,只要控制好花朵的分布,根本不难。”纪玥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以为我问的是如何会有字体的出现。
刚要再问,痛楚又开始泛滥。
悠悠醒转,睁眼便见纪玥的笑,“你可醒了。”
“我睡了很久?”
“五天五夜。” 惊讶,我感觉不过打了个盹儿。
“你以后可要待我好点,这几日我可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你。”纪玥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道。
衣衫齐整,脸庞光洁,神采熠熠,怎么看也不象一个不眠不休的人。
纪玥看出我的疑惑,故作害羞地道,“人家还不是想你醒后看到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我。”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却瞥见乐棠也在床边,“乐棠?”
他看向我,脸上显出不自在来,纪玥撇嘴道,“人家现在可是国师了,你错过传位大典上我那光照日月的风采了。”
我朝乐棠微微一笑,“恭喜!”
乐棠一怔之下急忙转了眼,我疑惑,顿了一顿道,“拿镜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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