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左右环顾,忽然怀念我那五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侍卫了,虽然那些家伙吃里扒外,但相信毁一个男人的清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不容易成利爪状扑上去快要捏到他脖子的手只好缓缓收了回来,“还没想好怎么毁法……”喃喃。
这个,毁人清白,师傅没教过,姑姑也没教过,有待实践,最好是谁能给我现场指导一下,好让我观摹一番。
我回头,喊胖子:“胖子过来,给我示范一下怎么毁了你表哥的清白?”
胖子脸色难看,“这个,这个,闺房秘事,就不用示范了吧?”
转头,云谦的脸色比胖子的脸色更难看,活像是吞了一堆蚊子苍蝇含在口里咽不下去,太痛苦了。
再一次,我感到无能为力,总不能让他自己未范给我看吧?
“不用劳驾表弟了,我来示范给你看吧!”他忽然诡秘一笑,慢慢靠近我,头颅下压,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双琉璃般漂亮的墨瞳靠近….靠近,美丽的眼睫毛根根浓黑,密而整齐的排列,美丽的幽深的神秘的两汪湖水迷惑了我,让我有一瞬间的怔忪,然后,一个柔软的不可思议的物事压了上来,我傻张着的嘴巴立即尝到了凉凉的清甜的味道,灵蛇一样的物事欺了进来,在我唇齿间翻搅,只搅得我头脑发热,全身酥软,我真怀疑是自己走火入魔还没休养好,或者现在的情形太过诡异,忍不住轻轻咬了下去……
面前的人闷哼一声,那个柔软的物事终于离开了,但近距离的那双墨瞳并没有离开,而是涌起了更加暗沉的我不熟悉的颜色,类似于某种风暴。
我恼羞成怒,扑上去就掐住了云谦白晳的玉一般肤色的脖子,看我掐死他……
“你现在知道清白如何被毁了吧?”他轻笑,居然一点也不怕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
“不是清白的问题,”我怒吼,气极败坏,“是你居然吃了我的安馨丸,我尝到了你嘴里的味道……”
那是我准备偷偷送给冉修师傅的礼物啊……..
当年师傅为了配齐两味药,走遍名山大川就是寻不到,而那两样剪春罗与合欢,云霄宫恰好有。
在想念他的那些日子里,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来配这丸药,其中的份量多一钱少一钱疗效都不同,而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把它给吃了……
云谦反问:“你不关心你的清白了?“
“清白算个屁!”我口不择言。
刚刚炼好安馨丸的时候,我十四岁,异常欣喜,每日药不离身,只想着若有一日能见着师傅,他见了我为他炼制的药该有多欣喜,虽然相见无期,但那是我在云霄宫唯一的盼头。
我要回家,回那个有师傅和四个毛的家,过单纯宁静的日子,再也不要离开忘忧谷。
后来在地室知道真相,我还是有个念头,只盼那天能偷偷回一趟忘忧谷,偷偷看看师傅,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个清癯忧郁的男人用他那双温柔的眸子看我,手把手教我认字识药断病,在我病了痛了无助时拥我入怀。冬天里,手足俱凉,是他解开外袍,将我冰冷的手足入进自己只着中衣的怀里,一点点用体温暖起来的不止是手足,还有心。
那时不明白,以为理所当然,他对我的爱便是理所当然,后来才明白,都不是!
那是在他的伤口之上结的疤,我就是那多余的痂,一日不除,他便一日痛楚,不能忘却过去。但他却以看护伤口的温柔耐性看护着我这早该随伤口愈合而脱落的痂。
我收回爪子,静静坐下,忽然就想起了醒来之前做的那个梦。
醒来以后我就忘了,但是就在刚才,我终于想了起来,梦中的我身量短小,依稀还是十来岁模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忘忧谷春日晴好,花木葳蕤,小径上的野兔胆大的看我一眼,拐个弯就不见了。
我走过最后一个小山坳,想像着可以看见那黛瓦白墙的房子,还有笼子里的四只颜色各异的猴子,欣喜异常。
就在我翻过山坳的时候我呆住了,梦中也不能相信的情形:美丽的忘忧谷杂草丛生,成了一片废墟,苍鹰飞翔野兔横行,一只尖嘴狐狸看见我,扭头就跑……
我在梦中感到彻骨的凄凉,为我的无家可归举目无亲而倍感凄凉……
然后,我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把这个梦藏到了脑海的最深处,起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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