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害怕了:那个炸弹在哪里?
你那边有探照灯吗?周围找找,他早已经设计好了,一定在你们周围旁边。
他在那边说:还好我随身带了一个小电筒,咦?角落那边好像有一个铁盒子。
就是它了,听着,轻轻地将盒盖子打开,记住一定要轻,设计图在我这里,它应该有水平装置,不能随便乱动。
他那边没有声音了,突然他大叫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他。
没事!只是体积有点大。
我建议他:不用紧张!现在用螺丝刀轻轻地将盒子的螺丝扭开,记住一定要轻,不要碰到水平装置。
我没有螺丝刀,只有一把小刀。
也可以,慢慢扭开它。我不能催他,一急就会坏事。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终于打开盖子了。
打开盖子看到什么了。我问他。
他说话的语速有点慢了:有很多线条,互相交错地缠在一起,有很多的颜色。还有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还有30分钟。
我告诉他:30分钟足够了。我在设计图上面划着电线板,那些线很简单的,先不用管它,我们先从电线板开始。
首先,你将电线板下面的线分开,但是一定要轻一点,分开之后用发夹之类的物品夹住它,隔绝导缘体,左边的线先不用管,先将右边的线路剪断,再将电线板轻轻地移出来,看到电线板上面的光孔没有,用手堵住它,再将左边的线剪断,电线板就移到一边去。看到三个输送管没有?中间有个圆圆的东西。
他颤抖地说:看到了。
你的声音在发抖,你要冷静点!我提醒他。
刚刚拆了电线板,可能有点紧张。现在要怎么做。
那个就是水平装置,中间是最关键的,你首先要保持平衡,身体扶着一边,用手扶着另外一边,将中间的导线剪断。不过要一次性剪断,不然金属线粘着线条,会产生爆炸的。
他又开始紧张了:我感到我的手心出汗了。
过了一会,他剪好了。
好,以此类推,用同样的方法剪断上下的排线。
好了没有?
他终于平静一点了:剪好了。
好,现在解除水平装置了,将管道拿开,是不是看到很多线条。
对!他焦急地说:有红色,白色,蓝色…
只要将红色的全剪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
也许是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很快就剪好了。
还要做什么?他问我。
然后?你是不是看到蓝线和红线在中间的位置?我问他。
对!要怎么做?他问我。
我幽幽地说:蓝线和红线只能剪一条。
如果剪错了呢?
整间医院都会夷为平地。
他颤抖地说:还剩下五分钟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挂。
沈千良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一步一步地拆解了我的炸弹,果然到了最后红线和蓝线才是决定人性的选择。
我看着他问:红线还是蓝线?
他依旧疯狂地笑着,不曾正眼看过我。
原本想读取他的微表情,看来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警官的声音:我想和表妹说两句。
我将电话给了她,她哭哭啼啼地说:表哥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听到他在对她说:表哥答应过你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现在恐怕是做不到了,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就找个人嫁了吧!当警察很危险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沈千良一边狂笑一边说:你剪啊!红线蓝线随便剪一条!你倒是剪啊!时间不多了!
奇怪,按照他的性格应该安安静静地看着炸弹爆炸才对,为何会不停地催苏警官剪红线或者蓝线呢?
难道是这样?不管了,赌一次!
我将电话抢过来:你从蓝线或者红线的底下摸一下,看看摸到什么。
我好像在红线的底下摸到一条金属线。他的声音已经奔溃了。
将金属线剪掉。
你确定吗?他问我。
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我会剪金属线。
概率有多高?
百分之六十吧!快点!只剩下30秒了。
如果我有什么事,记得帮我照顾好表妹。以后每年的初一十五记得来拜祭我。
只剩下15秒了!
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这个朋友,只可惜我要先走一步了。
剩下十秒了!
他深呼吸:死就死!
剩下最后三秒!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线被剪断的声音:咔嚓!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赢了!
苏警官的伤势不算严重,就是左边的脚被压伤了,需要好好护理。虽然他挂彩了,但是依然还是精神抖擞。
他问我:你怎么知道剪金属线的?
他不停地催你剪,就是不想让你发现那条金属线,只要你剪了任何一条,那个炸弹都会爆炸的。
他不禁地感叹:还是你厉害!不仅会验尸,还会拆炸弹!
其实我对炸弹是一点都不懂,只是对于它的构造有一点点了解而已,我还是差点就输在红线蓝线这个重要关口那里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他叹了一口气:当年如果不是我逼着他去救医院的人,害死了他老婆和两个女儿,他的心灵也不会扭曲。
我安慰他:你不用自责,任何事情都不可以作为犯罪的借口。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Amy闯了进来,扑通一下扑倒他的怀里,她在对他撒娇。
我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凌晨两点半,我还在等崔悦,她始终没有上线。
我在电脑上写着:
毁灭者从不曾想过,他们毁灭的往往都是自己。——许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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