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打了得我去!你当护花使者吧!”
“哈哈好吧!我珍贵无暇的花儿!起来吧!”
“哈哈……”桂英笑得清醒了。
致远先起身去看漾漾,她还在那写作业,巴掌大的纸她写了一个小时还没写完,致远苦笑不止。
“爸,漾漾快到睡觉的点了,我把她抱你这儿写作业,她要写困了您让她在仔仔床上先睡!”老马坐起来点点头应承下,致远两口子换好鞋便出门了。
漾漾耷拉着眼皮在抄作业,一边抄一边看老马,看一分钟老马又低头抄几秒作业,如此循环往复持续了十分钟。老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惊得漾漾抖了个大机灵。
“嘻嘻嘻……你笑什么呀?”漾漾酝酿了很久,问老马。
“你看我干什么?瞌睡虫!”老马也问她。
“不干什么!什么是瞌睡虫呀?”
“老是睡觉的虫子叫瞌睡虫!”
“嘿嘿嘿……那我好像真是个瞌睡虫!”漾漾笑了,接着背靠后一闪,缓慢地打了个大哈欠。
“爷爷问你个问题好不好?”老马靠漾漾身边挪了一点。
“什么问题?”
“小文老师是怎么要你的笔的?她是怎么说的嘞?”老马演出一副如来佛的笑颜。
“小文老师说她很喜欢那个笔,她问我那个笔可不可以送给她?”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
“小文老师把那个笔从你手里拿走的?”
“不是从我手里,她是从我桌子上拿走了!”漾漾闪着大眼,那干净的脸庞如天使一般。
“没事没事!那个笔不好,爷爷有很多更好的笔呢!你要不要?”老马抬起糙得硌手的掌心,轻轻地抚摸着漾漾的黄发。
“我不要!”
“为什么?”
“那笔太重了……我拿不起来!”
“嘿嘿嘿……”老马笑了。
祖孙之间的对话停住了,漾漾继续抄作业、看爷爷。几分钟以后,漾漾一脸忧伤地问爷爷:“爷爷,我是不是犯错了?”
老马一听,凝视片刻,无语可答,只觉鼻子灼刺,然后他大幅度地摇摇头说:“你个瞌睡虫、糊涂虫能犯啥错呢!你不跟爷爷玩才是犯错呢!”
漾漾一听憨笑不言。
“爷爷再给你一个玩意好不好?”老马从仔仔的书桌上抽出一张纸,用那张纸折了一只飞镖,然后扔出房外,那飞镖飞了好久才落地。漾漾站在房门口捂着下巴,像看流星坠落一般欢快。她跑去追飞镖,然后也学着扔飞镖。老马见她不会扔,一拐一拐地出来教她。
漾漾像只小狗一样在屋里自由自在地奔跑,她举着双臂如追风筝一样去追飞镖,那飘在空中的欢笑萦绕着老马。回想同样的场景,对老马来说,竟是四十年多前教兴邦扔飞镖的时候了。他的孩子一直在他眼前,也一直离他很远。他像扔飞镖一样把孩子狠心地扔着飞出去,然后用余生等着他们飞回来,结果他们从未回来——兴邦如此,桂英亦如此。
桂英两口子站在校门口外打探一个一个出来的中学生,一直没见仔仔。做完最后一道题,仔仔看到致远发的信息,骑着自行车飞一般地出了校门,见了父母忽又无话可说。
“累不累?晚自习怎么样?”三个人并肩,仔仔推着自行车,致远走中间先开口。
“今天上午有点累,晚上还好!你们怎么来接我呀,这学期还是第一次两个人来接!”桂英听了最后一句,禁不住泛起忧伤。仔仔是她一手带大的,当年致远在上班,她专门看孩子。可从她进了这家公司之后,她们母子的人生好像分了叉一样。
“你这么大了还让人接呀!羞不羞!我们把你当宝宝你老嫌我们管得多!实际上我们巴不得你是个宝宝呢,像小时候多乖呀!”致远笑言。
“你们有新宝宝了哪顾得上我呀!”
桂英听了这一句更是不好受。她忽略了老大,更忽略老二,看着漾漾一天天长高变重,她时常端详她如陌生人一般。
“她是我们的新宝宝,也是你的妹宝宝呀!将来我们两不再了,你想我们了还能去找妹妹!”致远苦口婆心。
“知道知道,说了一万遍啦!”
“对了,你外公的笔虽不是你拿的,确实不见了,漾漾好奇拿了,结果被她老师要走了!”
“几个意思?”
“哎,跟你小学时你们班那个熊文斌的拍立得相机差不错吧!”
“哼!原来如此!那我爷爷怎么说?”仔仔一边说话一边偷瞄他妈,只见她一路无言、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怎么说!你爷爷现在在家里看漾漾呢!估计漾漾此时此刻睡着了!”三个人忽然无言。
“还生你妈气呢?”致远笑问儿子。
“没有,哪敢呀!”仔仔俯望滚动的前轮说。
“你妈和你爷爷的关系,那是父女关系;你和你爷爷的关系,那是祖孙关系;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凭借他们的父女关系好坏如何来权衡你们的祖孙关系是好是差!你懂不懂?”致远看了一眼仔仔。桂英听完这句话,松了口气,紧紧地握着致远的手。
“嗯。”仔仔点头。
“你要崇拜一个人或敌视一个人,应该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去选择,而不是依据别人的态度或做法。如果大家说什么你也说什么那不是没脑子吗?大众的评价有可能真有可能假,跟追星一样,如果这个明星刻意营造一个好形象,那大众可能会被骗;如果大众像你这样听别人的嘴去评判一个人,那大众全是盲从的无知者,一群无知者作出的评价有参考价值吗?”致远说完瞅了瞅儿子,见他点头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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