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不是个聪明的人。
这个赵皇后的一番话，让我更加迷离恍惚。她嘴里说的故事，太匪夷所思了。我就坐在一旁，思索了一番。
首先，这个天下本来姓什么，不重要，反正因为发生了狐妖祸乱，李家揭竿而起，推翻了前朝建立的大昭。这个人就是祭台外面的那个风骚的老头李历。
他有一个皇后，就是我身边这个赵皇后。他还有一个心爱的妃子叫荷素。哦，对了，这个荷素目前已知的线索里，已经确认她就是个狐狸精。
为什么她没有被驱赶呢？
我好奇地问赵皇后道：“那荷素为什么会成为妃子，哦，不对，应该说她明明是狐妖，怎么没有被驱赶。”
赵皇后喝着茶，慢悠悠地道一句：“因为她不是被驱赶而是被囚禁！”
“哎？”我有些诧异，心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皇后好像看中我的心思，道一句：“你以为当年的狐妖之乱是怎么来的？几个才入世的小妖精能掀起这么大的浪？虽然前朝已是风雨飘摇之际，但是没有狐妖之乱，不会这么早垮台。当年怂恿狐妖进京的就是荷素一族。素荷原本与李历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过人类的心思又岂是一只狐妖能揣测的。它们怎么会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昭初建，李历就下令赶走了狐妖，不过也只是赶出上京而非大昭。一来确实理亏，二来也是为了囚禁荷素。只要荷素在上京一日，那些狐妖就不敢动乱。所以荷素与其说是被留下来，倒不如说是被囚禁在上京。”
我问：“这又是为何？”
赵皇后回一句：“因为荷素是狐王，是只货真价实的雄狐狸。长得可真好，还替李历生下一双儿女。女儿是个狐狸头的半妖，儿子成了臣子。啧啧啧，堂堂狐王就成了一个笑话，你说好不好笑？”
我在一旁可不觉得好笑，我只是好奇雄狐狸怎么能生下孩子，难道这个故事设定是能生孩子的吗？这也太儿戏了吧！我不得不感叹下，狐王的命运多怆。
这也算解了我第一个疑惑。这个荷素是个狐王，李历不管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江山，都需要囚禁狐王来达到他一统天下的目的。而能囚禁住狐王的必定就是赵家，白虎使又是赵家的下仆，所以也算是赵家和李家一起囚禁了狐王。
而狐王的后代，一个是由皇子贬为臣子，赐姓为素的素家先祖，还有一个就是继承了狐妖之力，用十里坡那条道送出去的狐狸头公主。
我心里觉得，那些缠绵悱恻的故事，原来都是假的。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那就是白骨累累的成王之路。
至于那狐王的结局，最后逃出了上京？
我又问赵皇后道：“所以先祖陛下一薨，狐王就逃走了？”
赵皇后闭上眼睛，叹息道：“要是这样就好了，李历这个人，贪心、好色，也确实有本事。他怕自己死后，我把持朝政，就给我下了毒。又怕荷素祸乱上京，也准备赐死荷素。我呢？大约是气不过他们这么卑鄙，就给他们的故事添了一些料，属不属实不重要，百姓喜欢不就好了吗？不过，我这不也得到了报复，永远留在这个鬼地方。”
“所以狐王是被李历赐死了？”
赵皇后道：“怎么可能，李历怎么舍得杀死狐王？只是他想除掉我的事，被我不小心得了，我自然先下手为强，再用他的旨意去处理了那个素荷。只不过，我也忘记了妖就是妖，就算扮成了人，只要撕下人皮，就什么都暴露出来了。他撕了我贴身婢女的人皮，待在我身边几十年，最后装成忠心耿耿的模样将我送进了九狐塔。他说我赵家囚禁了他一辈子，那就要我还她一辈子。笑话，明明是他被李历骗了，怪我作甚。可惜了，我赵家百年基业，就被她一只狐妖给毁了。”
所以素荷将赵皇后关进了九狐塔里，那他为什么不离开上京呢？
赵皇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念道：“因为他恨，他怨，他难道就没有夺得天下的野心吗？他当然有。李历在位时，他没办法，不得不服。可李历死了，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的了他？那被关进九狐塔的李历，现在也不过是冤魂一只，还要祈求我放他出去。他真是越老越傻，我都出不去，怎么放他出去。”
我一听她这么说，立刻跳起来惊讶道：“啊，你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赵皇后大概甚少见到我这么大惊小怪的人，皱着眉道：“赵家的家风已经堕落至此，大惊小怪什么。我只是说我不能放他出去，又没说我不知道出去的法子，你先听本宫把事情交代完，自然就会告诉你出去之法。”
我立刻道：“您说，您说。”
赵皇后道：“我被关进九狐塔很多年后才遇到李历，他说自己被素荷从祖庙里抓出来，丢进了九狐塔。毕竟像李历这种有太庙、又有皇族后裔的人，大多再修行个百年都能位列仙班了。所以素荷可不想放过他。也是李历告诉我，赵家没了，素荷还活着，成了素太后，他会让后人保护我们赵家。你信吗？”
我因为她的话，把所有零碎的线索都衔接上。荷素成了太后，先是对付了太子，也就是祭台外的少年陛下。陛下是顺势而为、还是将计就计，无论如何，他被拐到了青姑庵，还骗了老狐狸的眼珠。荷素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李家、一个自然是赵家。所以大赵妃娘娘死了，赵家倒台，为了护住赵家血脉，我爷爷李代桃僵。我因为生魂进死婴，所以记忆出现空白，当了赵子夜这么多年，然后陛下即位，多年后素家倒台。”
难怪小赵妃娘娘会对我说出那些话，难怪小赵妃娘娘会护住我。
我坐在石椅上久久不能平静，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漩涡，小时候的记忆一直是残缺的，永远记不住、记不清。
原来，我赵瑟真的只能做赵子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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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古代帝王成神仙这一段灵感源自于我最近读的书《左道》，因为我最近在准备面试，更新很慢。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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