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黑街，速逃？
素晨让我去黑街。上一次骗我去花神观，这次骗我去黑街，还冒这么大的风险，素晨是不是疯了？
于秋歌看完纸条就帮我销毁，道：“你要去黑街吗？”
我摇摇头道：“娘娘和冬吟被狐妖抓进了宫里，我想先去一趟内宫。何况姑姑不是要召见我吗？”
于秋歌闻言摇头，道：“太后召见你一事，是我骗上官锡的，不然你肯定出不了朱雀堂。你如今还是闯内宫的罪人，进不了宫。”
于秋歌胆子也太大了吧！假传懿旨，这可是死罪。不过，我现在是陛下的眼中钉，还闯了内宫，估计也是死罪。
若如于秋歌所言，陛下肯定认为我与素家余孽勾结，想要颠覆大昭。
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陛下的智商也不高。
我，赵瑟，一个纨绔子弟，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颠覆大昭。我是好日子过多了吗？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抱负，颠覆大昭干啥？难不成当皇帝？
了解到陛下智商可能也不高后，我突然心情愉悦，问于秋歌道：“你说太后与陛下的计划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
于秋歌的脸上带着一丝愁容，道一句：“陛下确实喝下了带有桃花符的汤羹，与当初澄莹公主一样，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蓝亦前去找小赵妃娘娘取秘药这件事不是原定计划中的一环，他们为何会受到我父亲的阻拦？
如果说陛下和太后合谋，我父亲应该帮助蓝亦，早日救治陛下。
而现在看来，难道真如施展所说，姑姑想垂帘听政吗？
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必受天罚。
于秋歌见我思虑过多，继续道：“当年澄莹公主的秘药给了洛将军的心爱之人，陛下为了救澄莹公主，就将自己的秘药给澄莹公主喂下。”
我在怀里摸了摸小赵妃娘娘留给我的盒子，又听于秋歌道：“所以宫里的第三颗秘药留给了云良公主，但是公主现在痴傻，秘药去向不明。蓝亦怀疑在小赵妃娘娘那里，毕竟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啊？
最宠爱的妃子不是燕妃娘娘吗？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果然人人都道的并非真相。我从怀中取出盒子道：“小赵妃娘娘遇见我时，偷偷给我塞了这个，说能护我一条命，我怀疑就是秘药？”
于秋歌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颗金色的丸子。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我也没见过。既然是小赵妃娘娘留给你的东西，必然很重要。她还留下什么话吗？”
我把那些事情回忆了一番，才想起：“对了，蓝亦受了重伤，长平禁道被狐狸精袭击。如果有蓝亦给我作证，就能证明我不是有意闯内宫。”
事不宜迟，毕竟青姑这妖非善类，晚一刻，娘娘和冬吟的就危险一刻，我得赶紧去救他们。
于秋歌和我换了一袭普通的衣服，从小路赶往长平禁道。我们两个人躲过街上的羽林卫，赶到长平禁道时，正看见官兵从禁道中抬出血肉模糊的尸体。花街里全是女人们的哭泣声，到处躺着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昨晚不该离开，应该杀光它们才对。
于秋歌见我在内疚中不能自拔，捂住我的眼睛道：“不是你的错，是它们太惨忍了。”
禁道的治安原本就乱，路上拉扯斗殴的人们抢了尸体身上的钱财就跑。有几个眼熟的花娘，煞白着脸哭喊着：“救命啊，不要杀我，有……妖怪，有妖怪。”
于秋歌在路上搭救了几个人，问着：“看见春风楼的人没？”
可惜，没有人搭理我们，只说着：“狐狸精来了，快跑，快跑！”
我赶到春风楼时，大火已经烧断了顶阁的柱子。
很多官兵喊着：“快，快铲雪，可不能再让火势变大了。在这么烧下去，整个上京都危险。”
我抓着一个人问道：“里面的人出来了吗？”
没有一个人回应我，都说着不知道，昨晚太乱了，死了好多人。
这楼里的施展、蓝亦、许娘子，还有很多正值年华的花娘。
他们逃出来了吗？
木质的二楼传来倒塌的声音，我咬破自己的手，伸进一桶冰水中念决唤出一条巨大的锦鲤，这头锦鲤嘴巴一嘟，吐出水来浇灭了大火。
我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行道术，旁人看我唤出锦鲤，又浇灭了大火。一个个跪在地上喊着：“神仙，神仙下凡了。”
我无心再去管自己施法一事，进楼里想找幸存之人。可惜楼里烧毁严重，抬出的几具尸体，都不知道是何人。
羽林卫到时，我和于秋歌已经离开，我折了一只蝴蝶，想寄给施展，可是蝴蝶飞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很是担忧他们，问于秋歌道：“你们暗卫还有什么秘密基地不？或者联络的法子不？”
于秋歌和我一样套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告诉我道：“有，不过这消息来源有些奇怪。”
我问：“怎么奇怪？”
他告诉我，自己去救我前收到了蓝亦的秘讯，不过发出地乃是黑街。
又是黑街？
也就是说他们没在春风楼里，现在是安全的。我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时候每一个选择都要慎重。
陛下的原意是想引出素太后等人，一网打尽。可是燕妃娘娘收到蛊惑，给陛下喂下桃花符。蓝亦去行宫骗小赵妃娘娘？
他为何要用骗？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于秋歌，于秋歌跟我分析道：“那就是三种情况，一就是小赵妃娘娘手上有秘药，她不想救陛下，蓝亦只好骗她回京；二就是小赵妃娘娘手上没有秘药，蓝亦有问题。”
“小赵妃娘娘为何不愿救陛下？”我不解道：“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难道蓝亦真的有问题？小赵妃娘娘知道自己将遇不测，所以把药给我，让我去救陛下？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
于秋歌问我是先去宫里还是先去黑街。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于秋歌，于秋歌听了我的话，道：“那我们就赶紧去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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