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大昭皇城，内外之宫。
外宫由玄武卫值守，内宫安危则由羽林卫负责。陛下病重后，羽林卫上将军上官锡因与谋害之事有关，暂押朱雀堂，等待发落。他原本的上将军之位暂时由乌将军代任。
外宫戒备森严，于秋歌带我走了暗卫的秘道。那秘道就建在闹市区的一家棺材铺，客人少，距离皇城又近。棺材铺的第九口棺材便是秘道的大门，走进去时，正好有个暗卫报告。
那个暗卫说陛下如平日般，还未醒。
于秋歌让一些暗卫去黑街找寻蓝亦等人，又派一些人去内宫找寻小赵妃娘娘与冬吟的下落。还让人给我们准备进内宫的衣服。
衣服的数量很多，大多都是宫女服。我在于秋歌之前抢了一件太监服，表明自己可不想穿女装。
没想到，于秋歌竟然让手下脱了一套太监服给他。
我和于秋歌穿上太监的衣服，偷偷摸摸地藏在每日送花的队伍中，混进了内宫。内宫门外，还站着一批玄武卫，为首之人正是我父亲赵烨。我做好了硬闯进去的准备，没想到我父亲看了眼雪，就告诉那些人自己要去暖和地方。我捂住脸，觉得高估了我老爹。一进内宫我就想方设法去寻找狐狸精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宫里头到处都是草药味，浓郁地让人头晕。我问了百花苑的花妖们，有没有看见狐狸精。每一只都告诉我，看见好多只。
内宫里的各个宫门前都是重兵把守，任何东西都要翻个底朝天才算检查完毕。我跟于秋歌一人捧着一盆花，送向燕妃娘娘的宫门。
燕妃娘娘的宫殿唤做凤鸣，门口站着十几个羽林卫，看了我们手上拿着东西，就让其他奴婢搬走，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说是怕我们身上的药味惹到娘娘不快。
于秋歌给我递了一个眼神，让我跟着他走。他之前就跟我说过，宫中自有暗卫的暗道，藏在人们不知道地方。
我原本以为是地下通道之类的秘道，谁知道是走屋顶。于秋歌怕我登不上房顶，还帮我找了一个梯子。
我爬上梯子，站在宫殿的房顶，看见于秋歌拉开一扇类似小门的木板进入凤鸣宫。木板所在的地方正是宫殿的房梁，方便藏匿、偷听到下面人的话。
我整个人都趴在房梁上，慢慢蠕动着身体。于秋歌就走在我面前，步履轻盈，犹如平地般。
他一定常常干这事，我心里给他记上一笔。爬了许久，我才看见自己送来的那盆花放在角落里。那个艳冠六宫的燕妃娘娘却胖成一个球，窝在床榻上。
她身边站着两个小宫女，一直给她喂着油腻腻的肥肉。她躺在榻上，眉间还画着一朵莲花问道：“那个小贱人抓到没？”
“赵子嫣已经抓到了，就关在瑶姬宫里，等待娘娘的发落。”
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出，我就被于秋歌捂住了嘴巴。他深怕我会泄漏。
我眼睛发红，告诉于秋歌我的愤怒，可是秋歌却摇摇头。
房梁能看到的视线有限，只能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着：“娘娘只需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管。等大局一定，娘娘就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燕妃娘娘听了这话，费力地移动身子道一句：“比赵倩还尊贵？”
那人回着：“自然，娘娘的肚子里可是大昭未来的皇帝。有了皇子，陛下理应退位。”
燕妃娘娘听了这话，让两个小宫女给她扇些风。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太旺，让她感觉有些热。
她道：“也好，等陛下退位了，就让他一直陪我在凤鸣宫里。可惜云良疯了，不然还能问问喝了桃花符要过几天才会醒。毕竟，早醒了，对我们的计划可是有碍。我好不容易能把桃花符给陛下喂下，可不能功亏一篑。”
那人听了话，哄着燕妃娘娘道：“自然，花神观的桃花符十分灵验，我们不是用春风楼的一个花娘做过试验了？她可是为陛下跳了楼。等陛下醒了，今生今世只会宠爱娘娘一人。”
燕妃娘娘很喜欢这些话，又让身边的宫女给她喂下水果，她一边吃一边问着：“哦，对了，那个差点坏了我们事的那个小畜生，他怎么样了？上次敢用那种眼神看本宫，真想挖了他的眼睛，告诉赵倩，要是想以后过的舒服，就让人把他侄儿的眼珠给我挖下来。”
我听到这里，真想冲下去骂她凑不要脸，谁看她了？长得跟肥猪一样，丑的恶心。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纳她。
于秋歌在一旁安抚着我，带我换到了另一根房梁上。我依旧趴在房梁上，看着底下那个熟悉的脸说出一句：“好，挖了他的眼睛给娘娘解气。娘娘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最好再服用一碗汤药。”
那人让宫女端了一碗带有浓郁狐狸血的汤药，递给燕妃娘娘，看着她喝完才道一句：“娘娘喝了这碗安胎药，就能安稳地生下皇子了。”
燕妃娘娘的嘴角还留有残汁，被小宫女擦掉后问道那人：“我听说，赵瑟跟你可是好兄弟。你真的下的了手吗？施展。”
施展穿着白色的官袍，微笑地站在不远处，隽美如松。他垂着目道一句：“娘娘不用担心，我对他下过的手已经够多的了，多到我都记不住了。我们的计划能这么顺利，就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下手。所以娘娘放心，也不差这一次了。”
他收起笑容，脱去平日里的嬉笑打闹，稳重地站在燕妃娘娘的面前。任由燕妃娘娘摸上他的脸。
他说的话，让我的心冰凉。每一次的巧合都是他一步一步推我走到这里。告诉我十里坡、告诉我人鱼、告诉我青姑庵。
我想质问他为什么？
他就站在一根房梁之下，说着：“娘娘，跟您说了多少次。我本名素晨，不是施展。十几年前，我就和那个废了的施展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我是素家的小公子素晨。您下次可别再叫错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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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虐、不虐、不虐！明天还有一章假施展（真素晨）的番外。其实施展是假的，有迹可循，你们忘记了，施展是个太监啊！老话：喜欢的小可爱不妨点个收藏、留个言，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更新的动力！还有，为了让更多人看这本书，请允许我厚颜无耻地求一波星星、打赏，涨涨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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