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踏入那昏暗嘈乱的屋室,还没待自己适应,便看到一个赤身裸体、大腹便便的男人半拖半拽地拉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残忍粗暴地将他按到粗糙的木桌上,正欲行不轨强迫之事。
屋室内饰以胡桌木椅、兽皮弓箭,茶几上摆放着马奶酒和炙羊腿,竟是一派突厥装饰。
耳边充斥着男孩撕心裂肺的嚎啕声,阿靖与那双被泪水浸湿的无助眸子对视片刻,过往的不堪经历犹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孩子与十年前他的遭遇如出一辙,被随意**侮辱,成了他人手中的轻贱玩物。
回忆中仆固仑腥臭的嘴似乎还在鼻端冒着热气,阿靖突地弯下腰呕出一大口酸水,视线渐渐模糊,他却毫不犹豫地抓起近旁的弓弦猛地劈向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
男人被阿靖打了个猝不及防,只一瞬油亮肥腻的背部便被弓弦打出两道明显的淤血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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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男人回过神,一面怒吼一面拖着沉重的身子扑向阿靖。
这种游手好闲又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自然打不过身经百战的阿靖,只见他轻松地旋身避开,眼疾手快地抓住男人的脖子,一个鹞子跃起将男人的头狠狠砸向地面。
“大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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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在距离地面半寸处堪堪停住,阿靖摁住男人,抬头看向来人。
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即使扑了厚重的铅华也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皱纹。可即使如此也能从她窈窕的身段、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以及还未完全老去的面容中,窥探出她年轻时足以堪比闭月羞花的绝美容颜。
能堂而皇之地穿戴着仅供妃嫔公主使用的时新蜀锦,在阮香院中除了花魁小萍之外,也只有一人了吧。
阿靖猜到来人身份,碍于手中还摁着人,便似像非像地行了一揖:“见过灵娘子。”
“还请您先放手。”灵娘声音轻柔却字字相逼:“林大人既然来了,奴家合该以礼相待,只是大人头次来便坏了规矩,可如何是好?”
“不过是一时争执,您说是不是?”阿靖狠狠拽住男人的头发威胁道。
男人吃痛,惊骇之下涕泪纵横:“是是是,灵妈妈,我们是争、争执!”
阿靖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便顺势松了手。
男人失了桎梏,自是怒不可遏,转头便要给阿靖一个耳光。
“运哥儿,今日有贵客,不得闹事。”
灵娘只轻飘飘一句话,那男人果真收了手。他心有不甘地冲阿靖脚边狠狠唾了一口,回身穿衣服时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儿,便像是找到所有怒气的发泄口,一把薅住男孩的头发,将他拽了出来。
男孩遭遇这一变故,本就苍白如雪的小脸现下竟连一丝血色也无。他瑟缩着肩膀试图保护自己,圆润的大眼睛蓄满泪水,可怜又无助地望着阿靖,像是无声的乞求的羔羊。
阿靖自认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面对男孩的乞求却难以视而不见。这个孩子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他也曾盼过有人会从天而降,救他于水深火热的苦海之中。若是那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会不会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阿靖挡住男人的去路,掏出一张银票丢给灵娘:“这白银百两够不够给他赎身?”
还未待灵娘回答,男人便怒吼道:“这是爷看上的东西,你算狗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敢抢爷的东西?”
阿靖冷哼一声,用力拨开男人肥大的手,将男孩抱入怀中:“在下见识浅薄,不知您是何许人也。”
“我爹可是兵部侍郎上官充!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就等着被爷乱棍打死吧!”
阿靖知道上官充的确有一个独子名叫上官承运,也知道他那个独子是金陵出了名的恶霸,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的模样。阿靖勾起嘴角,讽刺道:“在下久仰上官公子大名,虽未见其人,却知他是个英雄,如今你这狗熊模样也敢妄称上官公子,当真是可笑。”
“你、你!”上官承运一时语塞,指着阿靖半天竟憋不出一个字来。
灵娘瞧着上官承运的窝囊模样也早就见怪不怪,心中虽然不屑却依然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运哥儿,你明日再来吧,明日奴家会安排小萍姑娘服侍你。”
上官承运贪着小萍美色,又见阿靖势强,便也顺水推舟应了灵娘。只是临走时冲阿靖凶神恶煞地威胁道:“爷今日暂且放过你,等我告诉我阿耶和阿姐,你就知道厉害了!”
那色厉内荏的草包气鼓鼓地冲出门,却连裤子衣裳都未穿戴整齐,怎么看怎么像是匆忙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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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不是肉啊,怎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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