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灵娘如约请他去了阮香院。
这日灵娘换了身素雅衣衫，配上白底红边的袄缎，去了浑身压头的金簪银饰，只在鬓间别了朵水红茶花，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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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阿靖，弯下柔软的腰段行了一揖：“大人请随奴家来。”
阿靖回了她一礼：“有劳灵妈妈。”
此次灵娘领阿靖去了更为隐秘雅静的地处儿，甫一进门，便有花香鸟语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三月暖春之中。
上次的小象姑身穿一水收腰红裙，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胸脯。他怯怯地拽着半帘帷幕，时不时抬起泛红的眼睛偷偷瞧阿靖。
“小乞，怎地不懂半点规矩？还不快过来？”灵娘勾了勾纤细柔荑，言辞较之上次倒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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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象姑握着帷幕的泛白手指来回绞动，却迟迟不肯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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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娘有些生气，灵动的眼眸渐渐沉积阴云，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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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岔开话题道：“灵妈妈既然愿意见在下，想必是同意了在下的请求？”
“是啊，谁能想到先前无意间收留的小乞儿竟对大人大有用处？”灵娘掩面笑道：“主人说大人颇有诚意，同意您领了他回去。至于用与不用，如何用，都全凭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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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便将一张薄纸递与阿靖。
阿靖一言不发地望着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原不想他无意中救下的小象姑竟是姜大郎之子姜茗书，不，或许自从小萍领他入后院起，他便掉入他人股掌之中。否则何以解释这诸多巧合？连屋室之中都故意摆设着突厥装饰，是阮香院幕后之主在不动声色的警示他吗？可灵娘又如此轻易将姜茗书交予他，又是何意？
灵娘勾眼笑道：“大人不必多虑，既然您要亲自动手，主人也乐得做这顺水人情。”
阿靖面色平静地看着灵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驾驭阮香院之人竟连他要对付杨思行都一清二楚，若借他之手除去，既能撇的干干净净，又能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杨思行若死，除去他与长乐，还有谁能从中获利？
看起来不中用的大皇子？亦或是其他与杨思行有暗仇之人？不管怎样，现下看来他与阮香院也算是站在同一立场。
“对了，林大人，主人让我告知一声，您既要深究此事，手脚还是要利索些，千万别再露了痕迹。”
“……多谢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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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掩人耳目，阿靖给姜茗书披上自己厚厚的大氅，又给他带上幂离，仔细遮住脸庞，看起来与寻常请到府中的乐妓伶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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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茗书看起来很慌张，脆生生的小脸面无血色，一路上瘦弱的身子不停发抖。
阿靖见他如此模样，总觉得自己于他而言如凶恶的洪水猛兽，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生吞了他似的，不由得又气又笑：“莫怕，我与玄清道人有过约定，我答应过他会救你。”
姜茗书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后终是蜷起身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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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是船，果然拉小黑屋里了，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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