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人多眼杂,既然阮香院知道他的行踪,那便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若是杨思行亦已知晓,只怕也会竭尽全力寻找姜家双子。无论如何,藏好姜茗书总是必要的。
他又给姜茗书戴好幂离,抱他下了轿子。刚刚跨过府门门槛,便被从天而来的软红桔子直直砸中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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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突然受惊身子不稳,慌乱之下又逢双手失力,只能堪堪护着姜茗书栽在地上。
一抬头,发现蓁蓁正握着另一只没有丢出手的桔子,小脸崩得紧紧的,像一只发怒炸毛了的小花猫。
阿靖不知怎地惹得段大小姐生气,只能呆呆地捂着鼻子坐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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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躲在蓁蓁身后的忠儿哭了出来,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摇晃地扑到阿靖怀中,哽咽道:“舅父痛痛,忠儿吹吹,不哭……”
阿靖无奈地抱起忠儿,拍了拍他哭到哽咽的脸蛋:“舅父不痛,忠儿不哭,啊,不哭了。”
蓁蓁没好气地瞪了阿靖一眼,转眼就红着眼圈盯着从地上缓缓爬起的小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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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姜茗书慌张地从幂离中探出半张可怜苍白的脸,蓁蓁愈发确信祝知礼所说,阿靖趁她入宫在外面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这下竟胆大到连青楼女子都带回家了!
望着蓁蓁转身离去的背影,阿靖叹了口气,本想先行问询姜茗书,现下只怕也是不能了,于是便吩咐琥珀领他去收拾整顿一番。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委屈地对忠儿诉苦道:“你姑姑好凶,舅父好怕。”
刚刚断奶的小孩软糯糯地搂住阿靖的脖子,小声附和道:“忠儿也怕怕。”
阿靖是在西苑墙根的老核桃树下寻到蓁蓁的。他静悄悄地走至蓁蓁身后,刚欲开口唤她,便见她一脚踹在老树粗大的树干上,枝丫颤抖惊起麻雀,连为数不多的枯叶也被纷纷震落。
阿靖咽下一大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怎地从宫中回来了?都没人来知会我一声。”
蓁蓁愤愤道:“知会你做什么?好让你改日再领妓子回府逍遥快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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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才多大啊,我又不是禽兽,怎么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何况他又是个男孩,算不得妓子。”阿靖无奈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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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蓁蓁愣了愣,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连漂亮的桃花眼都溢满愧疚。她抿着嘴巴,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抚摸阿靖泛红的鼻梁,轻声道:“还疼吗?”
阿靖哀怨地瞥了眼蓁蓁,满肚子委屈和怒火到嘴中只变作一句:“疼!大小姐,下次能不能手下留情啊?若是鼻子被砸歪了,都没人愿意要你哥哥了。”
“谁说的,她们不要我要。”蓁蓁小声说了句,而后再次仔细检查阿靖的鼻子,又心疼又后悔:“我让人煮个鸡蛋给你敷一敷,若是肿了便不好了。”
“没事没事,都没流血。”阿靖觉得太过小题大做,他挥了挥手,问道:“临近年关了,你若是还需回宫,我去求一求圣上,这年我们兄妹总要一起过才算完整。”
“平阳公主早许了我回府,还赏了我一堆年节小玩意儿呢,正好留给忠儿周岁时抓阄玩。”蓁蓁兴高采烈地抱住阿靖的胳膊蹭了蹭,突然叹道:“只可惜不能带那个小傻子回来,圣上不许年节奢侈,多年来宫里过年一直都冷冷清清的,可我瞧着他还挺喜欢热闹的。”
阿靖听长乐说起过,杨思德总是喜欢黏着自家妹妹。虽说他神智宛如七岁小儿,可终究也是皇家子孙,总留在身边终归不好。想到此处,他便又板起脸训诫蓁蓁道:“少与他来往,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总跟皇子厮混成何体统?”
“是是是,知道了。”蓁蓁随意敷衍过去,半分也听不进去阿靖的话,只管拉着他进屋,“我还从宫里带回来好多新鲜吃食呢,快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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