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随着一声巨响，百晓林应声倒地。只见他闷哼了几声，几次想要起身却不能，显然是被摔得痛了。
戏台之下此时一片鸦雀无声，皆被这中年男人的气场镇住了。
而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启军建军时一位元老级人物，现任启军最高参谋长的王叔群。
齐渊的脸色很不好看了，他看着王叔群作威作福地站在戏台上，一双眼睛钉在他的身上，只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白毛汗。
作为一个脾气火爆，唯一敢与齐振宗起正面冲突的人，王叔群在启军之中一贯手段强硬雷厉风行，是个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
齐渊自回国后，因为军务曾有幸受他指导过几次，如果那几次被骂的狗血喷头也算是指导的话……
因为他兼职教授齐天政史，所以也算是齐天的半个老师。
此时齐天见他推倒百晓林，几步走到百晓林身边将他扶起来。
“老师，你怎么对人这么粗鲁，他可是我请来的朋友。”
“朋友？你什么时候学会与下九流交朋友了？”王叔群气急败坏道：“作为督军的儿子，你不知分寸请一个与你自己形容相似的戏子来府上，这是要给督军脸上抹黑吗？”
说着话，那手就从腰际摸出一把通体纯黑的毛瑟枪，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从齐天手中一把捞过百晓林：“这人看起来不三不四，不如一枪毙了他，省了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外面，倒让别人笑话了督军府！”
他一面说着话，那枪孔一面指向百晓林的眉心。
百晓林害怕极了，哆哆嗦嗦了一阵，一闭眼就晕了过去。
而那齐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他一张脸煞白，一遍一遍从口中说着求王叔群放过百晓林的话。
但那王叔群显然是个属枪药的，越点越炸，说话间，那手中的枪就上了膛。
台下一众女眷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王叔群拔枪上膛，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一众军官虽不至于被吓到，但也被王叔群气势威慑，一个个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唯独那台下一个齐渊，见到王叔群莫名其妙发飙，整个人像是着了火，突然就怒火中烧了。
“住手！”他大喝道，几个大步跨到戏台上，与王叔群对峙。
“王叔，你是不是有些过了？”齐渊脸色阴沉下来，瞪着王叔群，若不是碍于他是个老人，齐渊迫不及待就要上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这百晓林与他曾经好过，卖身契也归他所有，他生他死都归他齐渊所有，他王叔群一个外人，凭什么去定别人的死活？
“你想给这戏子求情？”王叔群看透了他，嗤笑道：“齐少，这人是你的人吧？早听说你爱好捧戏子，莫不是捧得就这一个？”
他这话其实是诈齐渊，齐渊的风言风语都在国外，大不列颠远隔重洋，那里的信息还没有发达到会传到国内人的耳朵。
齐渊一惊之下又恢复了平静，冷笑着盯着王叔群：“王叔，这可就是欲加之罪了。”
“哼！”王叔群冷哼：“‘加’不‘加’你心里清楚，不过……”他盯了一眼百晓林的脸，冷冷道：“你跟一个与齐天长相相似的下九流来往，这是想侮辱督军呢？还是侮辱齐天？”他眼睛转了一圈，微不可查地牵了牵嘴角。
“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迫不及待要奠定在启军中的地位？”
“知道什么？”看他打哑谜，齐渊有些不高兴，“有什么话说清楚！”
但那王叔群有心气死齐渊，见他着急，就是不说。不仅不说，还突然抬起大手，“啪”的一下扇在那晕过去的百晓林脸上。
那百晓林猛地被扇醒，他睁着一双眼睛，望望这儿望望那儿，突然看见齐渊，叫了声“齐少”，他哆哆嗦嗦就要站起身来。
可是王叔群没能等到他站起身来，一个飞腿就将他给撂倒了。
那王叔群名义上也算是个文官，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总让人觉得他是个有头无脑的武夫。
但这武夫似乎对齐渊存了很大的异议，见百晓林脑袋着地磕了满头血，他突然又魔鬼一般扯着头发将百晓林从地上拽起来。
“你说，你与我们这位齐少，是何种关系？”
那百晓林的头上烂了个大窟窿，此刻血像瀑布一样流了他满头满脸，让他在浓妆艳抹遮盖下，像是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抬手哆哆嗦嗦地抹了一把迷了眼的血。可那血太多了，流得也太快了，不多时，他的眼睛上布满了血流，让他怎么去擦都擦不干净。
“你说，你与齐少，是何种关系？”那王叔群又问一遍，见百晓林死活闭口不言，“啪”的一下，又抬手掴在百晓林脸上。
那百晓林的脸被打偏过去，加上失血过多，转而又要晕过去。
那齐渊见王叔群做得如此过分，他双目赤红，摸出枪就要与王叔群杠上。然而他刚抬手，那原本在台下的柳书卿却走了过来。
“王叔，你要不要听我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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