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春嘴角微微地向上勾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齐渊的眼目横了过来,看他一眼,冷漠道:“不当讲就不要讲。”
“可是事关你的声誉。”
齐渊“啪”的一掌拍了桌子。
他面前那杯半热不凉的白糖水受到连累,晃荡了几下,溅出几滴黏腻的甜水。
“你给我出去!”齐渊指了门框:“给我滚出去!”
齐渊觉得他自己与廖子春三观不合。
但廖子春似乎并没有这样认为。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撑着上半身望着齐渊:“齐少,你且消气,听我说完。”
“那**在百货公司与那个叫做百晓林的戏子拉扯搂抱,有媒体拍下了你们的照片,还登载在报纸上。此事这两日持续发酵,有报纸还扒出那百晓林生平,说他是……你姘头。”
廖子春看了一眼齐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齐少,那些个花边新闻胡编乱造,非说那戏子是你养的,还公然在报上指责你的作风问题,说你惯爱包^养戏子、小倌、女明星,一心扑在寻欢作乐,不干实事。还说我们启军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带坏的……”
齐渊的眉头跳了跳,气急败坏道:“说重点!”
廖子春一顿,笑说道:“重点就是,这件事情督军也知道了。今早的时候,督军因为这件事将孙秘书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说稍后会再打来给你。”
齐渊的表情变了变几变,有些垮塌地伸手搓搓脸。
“督军不知道我遇刺之事吗?他怎么说?”他转移话题道。
“知道,不过毕竟你毫发无损,那件事情他没有深究。只着重就你的作风问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二人正说着话,那办公室的德律风突然催命似的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齐渊心头一跳,预感到什么,迟钝地接起了电话。
“喂……嗯,是我,父亲……嗯,对……是有这回事……”
电话的听筒有些漏音,齐振宗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隐隐在办公室回荡。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只看齐渊愈渐黑下去的脸色,就可见一斑。
廖子春并没有看人挨骂的嗜好,便很识趣地打开门走了。
临走时听到屋子里面的齐渊,隐忍却又憋屈地承认错误:“是,抱歉,是有这么回事,那个戏子是叫百晓林……”
……
今年冬季的雪下得没有往年大。
廖子春还记得从前他跟着齐征的时候,他们一入冬便会骑着高头大马在山林里打猎。
那时候厚重的雪洋洋洒洒的能铺展到整座山,白皑皑的颜色,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一直能没过膝盖。
那时候的齐征总会一马当先。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凛冽的季节,似乎唯有这样的季节,最能激发出他男子汉的豪情。
廖子春与许多人一起,紧随在齐征的身后。他们漫山遍野地打兔子,打野狼。
那时候的齐征不仅学业优异,天生具有领导才能,就连枪法也是百发百中。
他优秀得简直不像个人,好似只是穿了张人皮,却在内里嵌了一副无懈可击的盔甲。
只是可惜……
想到那日,齐征死不瞑目地看着他时的模样,廖子春的心就是一凛。
也许,齐征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死,而且是被自己极力举荐的部下杀死。
他向来凡事好强,那一场小小的战役原本就是志在必得的胜利,却只因了一颗小小的子弹,殒了他启军少帅的性命。
这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不过,这样的死未必对他不是一个好事。他太累了,为了保持一贯的优秀,齐征不是没有付出努力。相反,他付出的努力比常人多了太多。
廖子春叹出一口气来,抬眼望了那远处围栏之外的灰白的天色。
偌大的太阳淹没在层层乌云,白惨惨的光亮投射在整片天际,配着那一地的雪白,看起来萧索极了。
几只不畏严寒的鸟雀喳喳叫着从天空中划过,由这根树枝,落到另外一根树枝,吵闹嬉戏声不绝,实在是非常讨厌。
廖子春蹙了蹙眉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活着若是能无欲无求,那还活着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个曾经雇凶^杀人的R国人,提着一只偌大的皮箱,“啪”的一声拍在他面前的桌上。
“只要你干掉齐征,这些便都是你的!”他把皮箱往桌子上一推,道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傻瓜!
虽然不知他是因何与齐征结下的生死仇怨,但这人,真是个傻瓜!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拿别人的钱财,来消自己的灾呢?
恐怕那个R国人到死都不会知道,齐征并非死在他的手中吧……
廖子春单薄地抿了抿唇角,再抬眼,就看到那穿着一身雪白狐裘的齐天,正顺着楼梯跑上来。
“你来找二哥有事?”齐天站在较下的一级楼梯上,仰头看向面前的廖子春。
他身后大大的琉璃玻璃窗散下片片刺目的白光,因为背光的缘故,齐天并不能十分看清廖子春的表情。
“嗯,孙秘书摸清刺杀齐少那群人的底细了。”说着话,廖子春又迈了脚步走到与齐天平级的楼梯上,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齐天闻言,一张脸上满是取笑。
“想要齐渊命的人太多了,孙秘书再大的本事又能抓住多少?”一面笑,一面露出一副有些狷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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