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噗嗤一下呛咳出来，紧接着是一串密集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齐渊通红着一张脸，好半天才从咳嗽中缓过劲儿来。
“你怎么来了？”他拿了手绢擦了擦那流了一脸的眼泪鼻涕，抬起头看着白嗣辰。
“我跟你是一趟车啊，只是登车的时间和地点不同。”白嗣辰道，刚想接过齐渊的手绢帮他擦脸，却被齐渊一个眼刀给瞪了过去。
齐渊用眼睛示意餐车上还有其他人在，白嗣辰略略干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他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外套挂在背后的餐椅靠背。在齐渊一番探究的目光中，又尴尬地蹙了蹙眉头，小声道：“齐代督军，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我原本准备坐明天的车南下，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与你同乘比较好。”
齐渊蹙了蹙眉头，眼也不抬地盯着一桌子残羹：“你不是说今天有要事。”
“嗯，刚办完，我让司机开车将我送至佳阳，这才紧赶慢赶登的车。”
“那你的人呢？”
“明天有专列。”白嗣辰答道，又补充一句：“他们乘专列南下。”
齐渊微笑起来，在餐桌下摸索到白嗣辰的手指，他悄无声息地轻轻握住它们。
“白哥，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像个昏君呢？”
白嗣辰在餐桌下回握住齐渊的手，笑得有些惬意，又有些开怀：“怎么，你看不起昏君呀？”
他眯起眼睛看着齐渊，看着看着，突然又十分昏君地道：“如果我真是昏君，我早就把这天下打下来送你了。”
齐渊嗤笑：“说什么疯话，你打下来送我，你怎么办？给我当副官吗？”
“你若愿意，那也可。”
“可什么！”齐渊笑骂道：“我可记着你呢！那时候，你还夺我一个立椿县。”
“这我不早就解释过了，拿你的立椿县，一为稳住我骞军军心，让骞军甘心与启军停战；二为避免启军觉得我骞军还有别的利可图，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白嗣辰抬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便继续说道。
“那你真的没有别的利可图？”齐渊狐疑地挑着眉。
“有。”白嗣辰笑道。
“那是什么？”
“你。”白嗣辰笑说道，又摇了摇餐桌下齐渊的手，“齐代督军，你觉得我图的这个‘利’，能图谋成功吗？”
“看你表现。”齐渊干咳两声，别过脸去。
齐渊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他面上不动神色，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又挑起眼皮看着白嗣辰，错开话题：“佳阳是上一站，你刚上车不久呀？”
“嗯。”白嗣辰笑了笑，“咱们俩先别闲扯了，我肚子实在饿了。”他说着话，又看了一眼齐渊面前的凉粥和小菜，道“这些你别吃了，我请你吃番菜如何？”
这还是齐渊与白嗣辰两人头一次在外面就餐，虽然齐渊方才那半碗粥已然压住了饥，但他依旧点了点头，很雀跃地答了声“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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