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小区变得安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几棵高大的树木恣意的张牙舞爪,像极了随时会伺机而出的恶魔,全没白天那枝繁叶茂、飒爽挺拔的伟岸英姿。
就像是人们的心,只敢在黑夜中放荡,一旦暴露在白日的骄阳下,自是另一番良善可亲的儒雅姿态。
程趣洲的目光始终没有收回来,他仰着脖子,双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他想冲上去,敲开602的房门,然后把里面的女人死死的禁锢在怀里……任凭她挣扎、厮打、叫喊……他都不松手……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文向晚后来还是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回到了高中时候,她拉着程趣洲去照大头贴。
他本来不太乐意,可架不住她热情满满,瘦瘦高高的个子陪她缩在被布围着的方寸之间,由着她折腾。
她伸手捏他鼻子,扒拉他嘴角,非得让他陪她一起笑,可他对着那台机器就是笑不出来,照片每张都不合心意。她不高兴,正要发火,他却一低头,吻住了她……
文向晚醒过来的时候,唇角都仿佛还有甘甜的味道,她睁开眼愣了片刻,嘴角扯出个牵强的笑意。
三十岁的女人,做个春梦都还是局限于亲亲小嘴,她就没能一次在梦里把这个狗男人生吞活剥。
程趣洲不是她的,现实里不是,连梦里也不是。
她收起有些糟糕的心情,准备起床收拾好,然后去上班。不管昨天的她有多消沉,今天的她理应自信、从容。
刚一直起身子,突然一阵眩晕,她又沉沉的倒回了床上。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喉咙也干痒的有些难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感冒了。
文向晚决定请个假,她给官夏打了电话,拜托她给领导汇报一声。
她慢慢的下了床,然后找了些常备的感冒药,胡乱的吃了几粒就倒在床上蒙头大睡。她希望睡醒以后,感冒就好了。
程趣洲才进办公室十分钟,官夏就进来了。
“程总,文总监生病了,今天请假。”
“嗯。”程趣洲在看资料,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那我先出去了?”
官夏见他没反应,转身往外走。
“她有说是什么病吗?”
“嗯,好像是感冒了。”
“好,我知道了。”
官夏出去后,程趣洲抬起头,手指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
文向晚这个人肯定不会主动去医院,她应该是捂在被窝里,试图睡一觉就完事。
他想回去看看她,可上午还约了一个老总谈事,他看了看时间,决定先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拨出去,可是对方没有接,他再打,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被接了起来,手机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喂?”
程趣洲连忙问道:“向晚,你现在怎么样?”
“我请假了。”对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就在程趣洲还要再问的时候,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她已经挂了电话。
程趣洲的眉头有些打结,心里生出烦乱,这个时候官夏进来说罗总已经到了。
他站起身,使劲的捏了捏眉心,然后才去了会客厅。
还好,今天的事情谈得还算顺利,大家对接下来的合作都挺看好。
罗总笑呵呵的要邀他一起吃午饭,可他心里惦记着文向晚,只抱歉的握着罗总的手,说今天实在是还有事,改天约个时间,一定不醉不归。
待罗总一走,他连忙开车回了‘嘉园’小区。
站在文家门口,他使劲按门铃,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又给文向晚打电话,这一次却怎么都没人接了。
他心里着急,把门拍得砰砰响,并扬起了嗓门开始喊:“向晚?向晚?”
对面的邻居听到动静打开了门,探出头来看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吵着你了。”程趣洲为自己的扰民而道歉,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门依然被拍得砰砰响。
对门的老太太撑着鼻梁上的眼镜,把程趣洲打量了个仔细,“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应该是屋里没人吧……老两口前些天就出门旅游了,他家大闺女也是经常出差……对了,你是他家大闺女的对象吧?”
透过老花眼镜,老太太这才觉得这年轻人有些面熟,好像经常来文家吃饭,还时不时和他家大闺女在楼下散个步。
“阿姨,向晚生病了,她应该是窝在屋里没去医院,先前还接了电话,现在电话也不接……”程趣洲没在意他是不是文向晚对象这个事,他现在只想拍开这个门。
“这孩子,打小就不爱进医院,那肯定是在屋里,你要再敲不开门,就直接让开锁的来……我去给你找找开锁的电话,这孩子,这不得有什么事儿吧……”邻居是老邻居,倒是挺了解文向晚这点小毛病,说完就回屋去翻电话号码了。
程趣洲把门拍得更重,一边拍,一边不停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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