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滚进家门的，从玄关到卧室，一路亲一路脱，他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鞋子、袜子、衬衣、裤子丢了一地，饭团被惊得嗷呜一声，跳上窗台。
“先喂猫，唔……方木，喂猫。”
“先喂你。”
苏回锦被做到精疲力尽，含着眼泪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一天体力和精神严重透支，方木实在不想走。
这给了他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拨通高敏的电话：“老婆，我和客户在山上……喝多了……就住一晚……你早点睡，好，晚安。”
他挂了电话，阴霾加重，魑魅魍魉吞噬着他。他会遭报应的，但此刻他可以付出一切。
只为了让怀里的人安睡一会。
方木搂着苏回锦睡了，他把青年紧紧搂在怀里，像小男孩搂着心爱之物。
半夜，苏回锦是被渴醒的。
他被箍在男人怀里，沉甸甸地压着，几乎喘不过气。
“方木……”
撕裂的嗓子一发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方木一个激灵醒了：“怎么了？”
“我想喝水……”
男人披上衣服下地，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来。
苏回锦咕咚咕咚喝了，嗓子依然灼烧生痛。
全身也像被碾压过酸痛疲累，他挣扎着起来：“几点了？”
“12点半。”
“你怎么还没回去？！”
苏回锦一下床，差点没跌在地板上。
方木把他抱起来。
“我陪你一会。”
“你去哪？”
“我洗澡……”
苏回锦傻傻地，往日方木不会留宿的。
方木把他抱到浴室，还想进去，被苏回锦好说歹说推出来。
他穿着衬衣，露着大片胸膛没系扣子，去喂饿得奄奄一息的饭团。
小家伙受了一天冷遇，可怜地粘人。
方木揉揉她的脖颈，饭团埋头狂吃。
夜色浓重，他坐在沙发上逗猫。抓着小猫不停地亲亲碰碰，饭团吃饱喝足，伸着柔软的小爪子推他的脑袋。
苏回锦披着睡袍出来了，他头发滴着水，修长光裸的双腿走动生风。眼角眉梢都湿漉漉地，带着一丝情｀欲过后的缱绻媚色。
他瞧了方木一眼：“你要洗吗？”
“我洗过了。”
“哦。”
苏回锦走去冰箱，睡袍空荡荡地在夜色里鼓动，大概里面也是没穿什么的。沐浴蒸得脸还发红，全身似乎散发着一股潮湿热气。
苏回锦拿起一瓶果汁喝，舔了舔唇，味道还润。
方木看着他，饶有趣味。
苏回锦道：“你不洗，我就再用会浴室了。”
“嗯。”
苏回锦返回浴室，这回他没关门，而是趴在镜前看脸。
神色疲倦，脸色不好。皮肤都开始出油起痘，眼袋肿大，眼底一圈黑。他皱眉，过一夜这脸就没法看了。
他用水敷了敷脸，用洗面奶先做基础清理。倒一点化妆水拍打在脸上。
他做着这些，仔细认真，毫无娇柔之气，像是理所应当。
方木支起额头在沙发看他。
待皮肤吸饱水分，他又挑了一支软管，挤出些膏体涂抹在脸上。对着镜子他静静地推开涂抹，做来轻松熟稔，自有一股闲情逸致的意趣。
他不想方木看见，就背过身去。方木只看着他在光下的背影，映出一个曲线优美的轮廓，柔软的腰肢，挺翘的臀和修长有力的双腿。
模模糊糊顺着睡袍投下一条细长的影子，歪在洗手台上等时间。
这一刻的青年，性｀感、优雅、美得不可方物。
而被他独自占有，引领学会情爱的宠儿，仿佛从一个青涩的果子逐渐酥软熟透，从头发丝到脚趾，无处不在散发着诱惑迷人的情｀欲气息。
他真美。
方木的心灼热、鼓胀，这和火热的情事后肉｀体交`合的激情又不同，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单看着他，就被他俘获吸引了。
他心里的爱盘根错节蔓延生长，源源不断地生命力，在他内心深深扎根，攀附膨胀，使不得就要撑破肚皮，到达爱人身边去。
方木软声道：“你过来。”
苏回锦嗯了一声，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卸掉面膜，用水冲洗干净，走到男人面前。
方木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苏回锦莫名地看了看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吻意味不同了。
“要睡了吗？”
“嗯。”
两人在被子里躺好，方木将他搂在怀里，半湿的头发枕着他的胳膊，苏回锦偎在他胸前甜甜睡了。
第二天一早苏回锦在方木怀里醒来，才五点，天还没亮呢。窗外春寒料峭，被子里裸裎相对，却温暖舒适。男人的头发散落下来，埋在枕间的脸带着孩子气，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腰间。苏回锦一眼不眨地看着，这样在他怀里醒来的机会太过珍贵，他静静看了半个时辰都不够。
方木动了一动，箍紧他的腰往里带。
“看着我做什么？”
没睡醒的低沉慵懒声音，身下紧贴相抵。
苏回锦脸颊绯红：“你干嘛装睡？”
“看你在看我。”
“你要起来吗？”
“不要，再睡会。”
苏回锦睡不着了，本来这夜他也是睡不着的。好几次醒，醒来看看男人没走，就再闭上眼。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但他也不想起，起了就没有了，方木就要走了。下次，大概是没有下次了。
男人抱着他，沉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像小时候父母的怀抱。苏回锦也就在他怀里闭上眼，这样温存到天大亮，不得不起了。
方木感叹一声：“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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