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忽然把胳膊举起来晃了晃,张艺兴和往常一样,微笑着打招呼。然而见到林素也坐在同一桌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了。
座位已经满了七七八八,张艺兴极不情愿地在她身边的空座坐下来,即便如此,身体依旧小心地往远离她的一边倾斜。
望着张艺兴避开她视线的侧脸,林素难过地低下了头。他还没有原谅我,她心想。
徐舒月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之间几乎能再坐下一个人的距离,注意力全部被张艺兴脸上的眼罩吸引,问道:“艺兴,你这眼睛没事儿吧,行不行啊?”
“我已经很幸运了,医生说没有伤到,只是有点肿了。”张艺兴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林素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她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张艺兴对她的刻意回避更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微微偏过头,看到张艺兴举起筷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林素明白这是为什么,果然听到一声询问:
“你们谁想吃鱼啊?”
“就等你这句话了,不客气了啊。”鹿晗的筷子立刻伸向了对面的餐盘,
“嗬,敢情你老早就虎视眈眈着呢!”徐舒月撇了撇嘴,没放过任何一个跟鹿晗抬杠的机会。
林素头不自觉地垂得更低了。如果是从前,她也一定毫不犹豫地开口。
相比就这么僵着,挨顿骂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突然间,她感觉脚被人踢了一下,看到鹿晗冲她挤了挤眼睛。
林素立刻明白了,她鼓起勇气,嘴唇动了几下,之前想好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对……对不起,艺兴哥。”
张艺兴挑了挑眉,他侧着身子,郑重其事地开口道:“林素,没必要报复这种人,你弱的时候别人欺负你,看不起你。但是只有变得比他们都厉害了,才有资格说话。”
徐舒月前仰后合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差点将食物喷出来,鹿晗也差点让笑声溢出来,不过他马上把它变成了一阵干咳。
“你这怎么还教育上了呢!”鹿晗替他大度地说,“算了算了,听我一句,你也别太上火。林素也没坏心,也是想帮你。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啊,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她呢,解决了这么一大麻烦。”
“哎呦,我也不是要生气啊。”张艺兴挠了挠头,小声地说,“我也是为她好……”
这顿饭林素吃的并不开心,吃完饭走到电梯间,张艺兴走到林素旁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我……我以后就不和你一起练习了,你跳得挺好的了,多花时间练就可以。”
林素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一路小跑走了,仿佛她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需要远远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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